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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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眼見著距離金宮愈來愈近，無名好幾次有些暈眩，就只是坐在神梯上歇歇，但身後的背簍一絲也不舍得放下，只是抱在懷裏，受不住的時候打個盹，又很快醒過來，再接著往上爬。
一萬五千五...一萬五千六...一萬五千七...腳掌早已被碎石硌出血，從下往上綿延的階梯上都踩著血色的小腳印，深一腳，淺一腳。
還差最後一千級神梯時無名小孩兒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爛，甚至陷入長時間的模糊，只是知道麻木的往上，唯一的一絲清醒讓她感覺到背後的重量不太對，怎麽會開始一點點變輕？
停住轉頭一看，正好逮住四五只海棠糕半空中懸浮著，看不見的手還正在從她背簍裏不停的拿。
無名僵直著手臂費勁兒的把背簍從背上翻轉到身前，整個人趴在上面，不動了。半晌之後，一聲兒戲謔的笑想起，漸漸地顯露出一只修長瑩潤的手，月白的袖子，一柄上好的湖玉墜著的折扇。
狐貍一樣的眼，眼波流轉，嘴角還點綴著糕點沫，又輕輕的吹了聲口哨，懸浮在空中剩下的糕點變成了一只只雪兔，登時隱入了縹緲的雲霧中。
“沒良心的小東西，只知道給你師尊送，怎不知也來寬慰寬慰我，嗯？”修長的指捏上小孩兒精瘦的面頰，即使有治愈之法，也不欲為她清凈一身的血汙與斑駁的傷痕。
無名趴在背簍上，糕點的馨香暫時緩解著身上的不適，甚至她還有些輕微的瞌睡，好想睡一下，就一下...
面前的東皇搖著扇子，還對她說著什麽，只是覺著聲音越來越遠，像道若有若無的小勾子輕觸著耳根。
對了，東皇...無名小孩兒心裏遲緩的想著，他也是為了想早點從自己身上拿走他的一半神格，還總是笑著，但就是笑皮子後面愈發的深不可測，他沖她笑著，就覺得像人間塞外的飛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穿心的毒刃...
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會兒，這人還跑來偷吃她的糕點...
“你...可以不...要吃它們嗎？”小孩腦子鈍，許久未張開的嘴布滿幹涸的裂痕，僅僅是張嘴說一句話，卻又將嘴唇上的傷撕扯的出血，倒也不是很疼，她下意識的用舌尖舔舐著傷口。
一旁的東皇笑意愈發的深，一步上前猛地抓住了小孩兒的頭發往後使勁扯壓，動作極其野蠻。一來這樣，小孩兒不得不擡起眼去看他，看著他眼底波雲詭譎的神色，看著他眼裏自己早已可以預期的大限將至。
兩人雙雙沈默著，又聽他打了個響指，背簍裏傳來一陣窸動，又是幾十只幼小的雪兔鉆出來，成串兒的向下奔走，只剩下最下面薄薄的一層糕點。
無名小孩兒這下倒是緊緊的扯住了東皇的袖子，欲說之意無需言表。
“好孩子，知道錯了嗎...”東皇拽住她烏黑發髻的手稍稍松開，又裝模作樣的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無名沈默著，攥住他衣角的手越來越緊，“你與太一皆為...天道...所孕育，世間的...一切秩序...皆在...你們二神之下，為何又要...創造我？又為何...要將我毀去？”
小孩兒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說的異常清晰，但東皇卻聽著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秩序？在我們之下？”
“你師尊難道沒和你說，你的存在就是秩序！！！天道將你選為三千婆娑大世的泉眼，卻硬割我們二人的神格，就為了成全你？”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天道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折扇輕展，遮住了東皇笑的愈發扭曲的嘴角，像是不欲再發難一般，倒是說完之後便又恢覆了翩翩公子，陌上無雙的姿態，將小孩扶起來，幫她背上背簍，囑咐著她快去給太一送糕點，涼了也就不好吃雲雲。
無名小孩兒一言未發，默默地扭了頭繼續往上走，直到身後那道灼人的視線消失後，小手才慢慢挪到心口，輕輕的拍了拍，又是跟以往一樣，悶悶的。
到了金宮外的大殿時，小孩兒才松了口氣，從來未覺著來這裏這麽的難。她在大殿外的湖苑的青池裏將自己洗漱幹凈，又輕車熟路的去找了青玉盤，將海棠按照湘夫人說的那般糕擺擺好。
今日的師尊正在書房裏，不似往日的龍形總是沈在潭底，反倒是這會兒在桌案上畫著什麽。
無名小孩兒端著一盤糕點楞頭楞腦的站在書房的角落裏，屏息著，也不敢貿然出聲。應該是身上的血腥味著實過於明顯，引的太一側過頭看著她。
“師尊...這是海棠糕...”小孩兒看太一搭理她了，也趕緊將手裏的點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太一倒是擱下了湖筆，踱步至那盤糕點前，手負在身後，看著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孩兒，倒是比前些日子還要瘦，只剩了層皮包著。
“為什麽做這個...”
“想讓師尊開心...”
“為何要讓我開心？”
說到這太一突然想到這小孩兒前些日子是讓自己給她取個名兒，亦或者是小孩兒垂死掙紮...
無名低頭，眼神只能落在師尊的靴上，走神的時候還在想師尊的鞋履真是好看...但長久靜默著也讓她意識到不對，本能似的又將青玉盤朝師尊的方向推了推。
直到這時，才看見師尊的手指輕輕在海棠糕花蕊處的地方一點，指甲邊緣在酥皮上落下了一點輕微的痕跡，但很快他又將手收回去。
小孩兒不解，擡起頭看他，依舊是看不出什麽表情，“東皇已經吃過了。”
冷淡的說著這句，小孩兒也跟著點點頭，只覺著師尊像座巒峰籠著巨大的陰影將她覆蓋，只見他端起青玉盤的一角，此時小孩兒心頭一動，那股溫熱之感漸漸的升起。
本以為師尊是要嘗嘗，但他卻把整個盤子往她懷裏一推，海棠糕差點打翻在她臉上，“滾出去。”
帶著這三個字，無名小孩兒也就乖乖的滾出來了，發楞坐在大殿的門檻上，腳邊是早已涼透的海棠糕，有幾枚灑出來，掉在地上。
無名小孩兒唉了一聲，想著又不能有名字了，撿起散落的海棠糕自己吃了起來，味道還不錯，不過比起湘夫人的手藝卻還是差了許多，難怪師尊碰都不願碰。
一塊吃了又一塊，從天亮吃到了天黑，帶來的一筐海棠糕，被東皇變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進了小孩兒的肚子。
小孩兒有些奇怪，往日裏吃海棠糕明明心裏會舒服的，怎麽今日吃著心頭沒有半分紓解？越是這樣，小孩兒吃的越著急，剛開始是一個一個吃，到後來是四五個使勁的往嘴裏塞。
像是一口氣多吞幾個，就能壓抑住心頭那股窒息。吃的急了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但仍舊是用嗓子眼拼命咽著...
“別吃了...”啪的一下手裏抓著的幾只糕點被折扇打落，“你就那麽喜歡你師尊？即使是他總是如此反覆無常？”
喜歡
小孩兒被這個詞弄得有些迷糊，不解的眼神倒是提醒東皇這孩子根本無法擁有正常靈物所能感知到的八苦，生、老、病、死、無可求，體悲怨，愛別離。甚至連正常的是非觀亦或者是人間的倫理之意都無法參透。
在他與太一的神格中乃是將神格中最殘次的靈識剝離予她，仿佛一株幼樹，剝離了樹心，只剩軀幹，她無法學會愛人，也無法感知世間一切情感。
“算了，你別吃了。”東皇拍拍手，剩餘的糕點全部變成了晶瑩帶著夜光的雪兔，四處蹦跶開去，其中一只被他提起耳朵扔在了小孩兒的懷裏。
“我看這樣，你怎麽吃！”
小孩兒怔怔的看著胳膊肘裏毛絨絨的小白團，忽然間看見一滴滴水漬掉落在它柔軟的皮毛上，浸染開濕痕，看了看又沒下雨，只是東皇一臉敗興的樣子，又扔了他自己隨身攜帶的絹帕捂在小孩兒臉上胡亂擦拭著。
擦著擦著，帕子也濕透了半邊...
小孩兒覺得，木樨珠碎裂的日子好像又得提前了...
“你若是真想討太一的喜歡，我教你畫畫，他最喜歡這些個虛頭巴腦的玩兒意。”
東皇嫌惡的將濕透的帕子又收回，猶豫了好一會兒忍住沒扔，又揣回了前襟裏，靠近心口的位置。
這下小孩兒的眼裏好歹現出了幾分精神，她方才也看見師尊在作畫，那她是不是跟著東皇好好學畫上一幅，師尊就能開心了？
“謝謝...”
“什麽？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像是故意逗趣，東皇彎著腰，湊近小孩兒，還嚷著聽不見。小孩兒幹脆攀住他的肩在他耳邊又喊了一大聲，“求你教我畫畫！”
這一聲換來的學畫兒倒是很值，至少小孩兒看著東皇書桌前一摞厚厚的圖畫臨摹本的時候，才覺得平日裏從不正經的他也是有幾分造詣的。
這些臨摹本上的花鳥蟲魚，走獸人神，皆與他們都不太一樣，就像東皇特意教導她那樣說，愈發的親近自然，五識合一，衣物這等外物都會讓軀體沾染俗氣，所以都需不著寸縷，兩兩相交，亦或者是多者相交。
兩兩之間愈發的不著一物，越發的修習精純，表現出來的畫的境界愈發的深遠，相信他，太一會喜歡這樣流派的畫。
小孩兒問東皇，這是哪流哪派的畫？
東皇莞爾一笑，狐貍眼瞇起，自然是，春宮流，寫實派。
這幾天走存稿哈baby們，最近忙的四腳朝天，tutorial整的太滿了，碼字簡直是唯一放松的途徑，即使是苦哈哈的單機碼字！等我周末挨個摸摸，謝謝一直跟著的小可愛！感謝之情不予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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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五...一萬五千六...一萬五千七...腳掌早已被碎石硌出血，從下往上綿延的階梯上都踩著血色的小腳印，深一腳，淺一腳。
還差最後一千級神梯時無名小孩兒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爛，甚至陷入長時間的模糊，只是知道麻木的往上，唯一的一絲清醒讓她感覺到背後的重量不太對，怎麽會開始一點點變輕？
停住轉頭一看，正好逮住四五只海棠糕半空中懸浮著，看不見的手還正在從她背簍裏不停的拿。
無名僵直著手臂費勁兒的把背簍從背上翻轉到身前，整個人趴在上面，不動了。半晌之後，一聲兒戲謔的笑想起，漸漸地顯露出一只修長瑩潤的手，月白的袖子，一柄上好的湖玉墜著的折扇。
狐貍一樣的眼，眼波流轉，嘴角還點綴著糕點沫，又輕輕的吹了聲口哨，懸浮在空中剩下的糕點變成了一只只雪兔，登時隱入了縹緲的雲霧中。
“沒良心的小東西，只知道給你師尊送，怎不知也來寬慰寬慰我，嗯？”修長的指捏上小孩兒精瘦的面頰，即使有治愈之法，也不欲為她清凈一身的血汙與斑駁的傷痕。
無名趴在背簍上，糕點的馨香暫時緩解著身上的不適，甚至她還有些輕微的瞌睡，好想睡一下，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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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東皇...無名小孩兒心裏遲緩的想著，他也是為了想早點從自己身上拿走他的一半神格，還總是笑著，但就是笑皮子後面愈發的深不可測，他沖她笑著，就覺得像人間塞外的飛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穿心的毒刃...
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會兒，這人還跑來偷吃她的糕點...
“你...可以不...要吃它們嗎？”小孩腦子鈍，許久未張開的嘴布滿幹涸的裂痕，僅僅是張嘴說一句話，卻又將嘴唇上的傷撕扯的出血，倒也不是很疼，她下意識的用舌尖舔舐著傷口。
一旁的東皇笑意愈發的深，一步上前猛地抓住了小孩兒的頭發往後使勁扯壓，動作極其野蠻。一來這樣，小孩兒不得不擡起眼去看他，看著他眼底波雲詭譎的神色，看著他眼裏自己早已可以預期的大限將至。
兩人雙雙沈默著，又聽他打了個響指，背簍裏傳來一陣窸動，又是幾十只幼小的雪兔鉆出來，成串兒的向下奔走，只剩下最下面薄薄的一層糕點。
無名小孩兒這下倒是緊緊的扯住了東皇的袖子，欲說之意無需言表。
“好孩子，知道錯了嗎...”東皇拽住她烏黑發髻的手稍稍松開，又裝模作樣的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無名沈默著，攥住他衣角的手越來越緊，“你與太一皆為...天道...所孕育，世間的...一切秩序...皆在...你們二神之下，為何又要...創造我？又為何...要將我毀去？”
小孩兒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說的異常清晰，但東皇卻聽著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秩序？在我們之下？”
“你師尊難道沒和你說，你的存在就是秩序！！！天道將你選為三千婆娑大世的泉眼，卻硬割我們二人的神格，就為了成全你？”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天道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折扇輕展，遮住了東皇笑的愈發扭曲的嘴角，像是不欲再發難一般，倒是說完之後便又恢覆了翩翩公子，陌上無雙的姿態，將小孩扶起來，幫她背上背簍，囑咐著她快去給太一送糕點，涼了也就不好吃雲雲。
無名小孩兒一言未發，默默地扭了頭繼續往上走，直到身後那道灼人的視線消失後，小手才慢慢挪到心口，輕輕的拍了拍，又是跟以往一樣，悶悶的。
到了金宮外的大殿時，小孩兒才松了口氣，從來未覺著來這裏這麽的難。她在大殿外的湖苑的青池裏將自己洗漱幹凈，又輕車熟路的去找了青玉盤，將海棠按照湘夫人說的那般糕擺擺好。
今日的師尊正在書房裏，不似往日的龍形總是沈在潭底，反倒是這會兒在桌案上畫著什麽。
無名小孩兒端著一盤糕點楞頭楞腦的站在書房的角落裏，屏息著，也不敢貿然出聲。應該是身上的血腥味著實過於明顯，引的太一側過頭看著她。
“師尊...這是海棠糕...”小孩兒看太一搭理她了，也趕緊將手裏的點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太一倒是擱下了湖筆，踱步至那盤糕點前，手負在身後，看著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孩兒，倒是比前些日子還要瘦，只剩了層皮包著。
“為什麽做這個...”
“想讓師尊開心...”
“為何要讓我開心？”
說到這太一突然想到這小孩兒前些日子是讓自己給她取個名兒，亦或者是小孩兒垂死掙紮...
無名低頭，眼神只能落在師尊的靴上，走神的時候還在想師尊的鞋履真是好看...但長久靜默著也讓她意識到不對，本能似的又將青玉盤朝師尊的方向推了推。
直到這時，才看見師尊的手指輕輕在海棠糕花蕊處的地方一點，指甲邊緣在酥皮上落下了一點輕微的痕跡，但很快他又將手收回去。
小孩兒不解，擡起頭看他，依舊是看不出什麽表情，“東皇已經吃過了。”
冷淡的說著這句，小孩兒也跟著點點頭，只覺著師尊像座巒峰籠著巨大的陰影將她覆蓋，只見他端起青玉盤的一角，此時小孩兒心頭一動，那股溫熱之感漸漸的升起。
本以為師尊是要嘗嘗，但他卻把整個盤子往她懷裏一推，海棠糕差點打翻在她臉上，“滾出去。”
帶著這三個字，無名小孩兒也就乖乖的滾出來了，發楞坐在大殿的門檻上，腳邊是早已涼透的海棠糕，有幾枚灑出來，掉在地上。
無名小孩兒唉了一聲，想著又不能有名字了，撿起散落的海棠糕自己吃了起來，味道還不錯，不過比起湘夫人的手藝卻還是差了許多，難怪師尊碰都不願碰。
一塊吃了又一塊，從天亮吃到了天黑，帶來的一筐海棠糕，被東皇變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進了小孩兒的肚子。
小孩兒有些奇怪，往日裏吃海棠糕明明心裏會舒服的，怎麽今日吃著心頭沒有半分紓解？越是這樣，小孩兒吃的越著急，剛開始是一個一個吃，到後來是四五個使勁的往嘴裏塞。
像是一口氣多吞幾個，就能壓抑住心頭那股窒息。吃的急了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但仍舊是用嗓子眼拼命咽著...
“別吃了...”啪的一下手裏抓著的幾只糕點被折扇打落，“你就那麽喜歡你師尊？即使是他總是如此反覆無常？”
喜歡
小孩兒被這個詞弄得有些迷糊，不解的眼神倒是提醒東皇這孩子根本無法擁有正常靈物所能感知到的八苦，生、老、病、死、無可求，體悲怨，愛別離。甚至連正常的是非觀亦或者是人間的倫理之意都無法參透。
在他與太一的神格中乃是將神格中最殘次的靈識剝離予她，仿佛一株幼樹，剝離了樹心，只剩軀幹，她無法學會愛人，也無法感知世間一切情感。
“算了，你別吃了。”東皇拍拍手，剩餘的糕點全部變成了晶瑩帶著夜光的雪兔，四處蹦跶開去，其中一只被他提起耳朵扔在了小孩兒的懷裏。
“我看這樣，你怎麽吃！”
小孩兒怔怔的看著胳膊肘裏毛絨絨的小白團，忽然間看見一滴滴水漬掉落在它柔軟的皮毛上，浸染開濕痕，看了看又沒下雨，只是東皇一臉敗興的樣子，又扔了他自己隨身攜帶的絹帕捂在小孩兒臉上胡亂擦拭著。
擦著擦著，帕子也濕透了半邊...
小孩兒覺得，木樨珠碎裂的日子好像又得提前了...
“你若是真想討太一的喜歡，我教你畫畫，他最喜歡這些個虛頭巴腦的玩兒意。”
東皇嫌惡的將濕透的帕子又收回，猶豫了好一會兒忍住沒扔，又揣回了前襟裏，靠近心口的位置。
這下小孩兒的眼裏好歹現出了幾分精神，她方才也看見師尊在作畫，那她是不是跟著東皇好好學畫上一幅，師尊就能開心了？
“謝謝...”
“什麽？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像是故意逗趣，東皇彎著腰，湊近小孩兒，還嚷著聽不見。小孩兒幹脆攀住他的肩在他耳邊又喊了一大聲，“求你教我畫畫！”
這一聲換來的學畫兒倒是很值，至少小孩兒看著東皇書桌前一摞厚厚的圖畫臨摹本的時候，才覺得平日裏從不正經的他也是有幾分造詣的。
這些臨摹本上的花鳥蟲魚，走獸人神，皆與他們都不太一樣，就像東皇特意教導她那樣說，愈發的親近自然，五識合一，衣物這等外物都會讓軀體沾染俗氣，所以都需不著寸縷，兩兩相交，亦或者是多者相交。
兩兩之間愈發的不著一物，越發的修習精純，表現出來的畫的境界愈發的深遠，相信他，太一會喜歡這樣流派的畫。
小孩兒問東皇，這是哪流哪派的畫？
東皇莞爾一笑，狐貍眼瞇起，自然是，春宮流，寫實派。
這幾天走存稿哈baby們，最近忙的四腳朝天，tutorial整的太滿了，碼字簡直是唯一放松的途徑，即使是苦哈哈的單機碼字！等我周末挨個摸摸，謝謝一直跟著的小可愛！感謝之情不予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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